141天,是我們從三月九日種下稻苗到今天的日子,原定周六(7/29)才要收割,但是第九號颱風晃啊晃的即將進入台灣大門,所以不得已臨時將收割日提前一天,索性一早老天就給了一個艷陽天。
九點開始的課程,八點半許鄰長先來到學校穿堂維修古老的打穀機,年久失修被白蟻蛀穿的木片已經脫落了不少,校長臨時找了幾片木片湊合著盡量讓打穀機完整呈現。
九點多,我們今天的課程就在二甲正式開始,今天到場的三四甲小朋友超過二十多位,在暑假的平日上午,能有這樣的出席率真是令人驚訝,也表示小朋友及家長對這次收穫的滿心期待。
上課前,講師史考特先到三甲田裡取回了目前的稻穗狀況,一手是已經成熟的乾黃稻穗,另一手是綠稻穗,雖然已經經過140天的生長期,但是仍有剛結穗的稻穗,顯示日照不足對稻穗成長的影響是很明顯的。不過因為颱風將至,所以今天不分青黃,一律採收。
再來史考特老師講解割稻時的手勢,割稻時會割稻株下方,因為要彎腰,所以大部分第一次割稻的人都會反手握稻株,一割完拿起來時剛好讓稻穗朝下,也剛好讓黃橙橙的稻子直接掉進稻田裡(如左下圖),所以正確的做法是,要正手握稻後,另一手去割稻株下方,拿起稻株時,稻穗還是保持朝上(如右下圖)。
講解完大部動作後,再來就要到各年級的田裡,四年級的田比較遠,要整隊出校門。
田間講師許鄰長還在跟打穀機搏感情中,所以大家稍待一下。
夏天,正值瓜類蓬勃發展之際,今天早上陽光耀眼,我們先到旁邊的芋頭冬瓜棚下乘涼,這瓜田李下的...希望沒有少顆瓜歐。
許鄰長一來,快速講解一下後,就開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割,看得小朋友哇哇的崇拜著叫著,不過田裡還是有點濕,所以小朋友對於弄髒這件事情有點猶豫(奇怪,平常要他們不要弄髒都很困難),花了一番功夫才讓幾位小朋友開始下田割稻。
考量空間及打穀機只有一台,所以四甲的稻榖要送回操場打,因此兵分兩路,一部分小朋友去割稻,另一部分在大人協助下把稻穗裝入麻袋中。
一個月沒見面的小朋友,見了面似乎還需要稍微暖機一下,之後才一個帶一個地到另一頭開始割稻。
只是小孩似乎不是那麼熱衷於這需要花點力氣的活動,只好請大人下田幫忙割了。
其實,這種大熱天,踩在冰冰涼涼的泥土裡,很舒服的,至於怎麼清洗,那就等到十分鐘後再來思考。
割完的稻穗要整齊擺放在田埂,好讓收拾入袋的人方便處理。
這次共準備了20個麻袋,結果不僅全部裝完,還有一些需要用手抱回學校的,辛苦各位搬運家長了。
回到學校,三甲的小朋友已經率先在打穀了,人手一小把排隊等打穀的畫面真是有趣有好看。
打穀機的工作原理很簡單,主要是一個大圓木筒橫放著,旁邊裝一個不同心的圓支架,利用連續踩踏的方式讓圓桶保持轉動,就像早期的車縫機一樣。
有小朋友覺得踩的工作很好玩,所以自告奮用的幫大家踩,其他人只有把稻穗擺在圓桶上,讓圓桶上的半圓鐵絲去拉扯稻穗,就可以把稻穗打下來。
打穀機後方架上四根竹子,竹子上再固定網子,被圓桶打下來的穀子就不會到處亂飛,你說老祖先是不是很有智慧啊!
大家輪流取稻子來打穀,是一種公平原則,也像是一種精神傳承。
未來這些穀子,除了吃,除了種,還會留一些交給下一屆的學弟妹繼續「回稻家」。
小朋友們會自己去找樂子,一些不打穀的小女孩,在一旁檢掉下來的稻穗,其實成熟的稻榖是會自己掉落的,更何況被我們這樣搬來搬去,地上早就掉了一大堆,這群環保又勤儉的小女孩正在用自己的想法,把稻榖留下來。
因為等待打穀的稻子實在太多了,所以阿忠老師帶大家在一旁用甩的把稻穗取下來,其實傳統打穀機除了今天帶到學校的這一種之外,還有另一種叫做甩筒,簡單說就是利用成熟稻穗容易脫落,但是很耐打的特性,可以將整把稻子往桶子用力拍打,讓稻穗脫落在桶子內。今天因為沒有另外準備桶子,所以鋪帆布讓大家在地上拍打。但是小朋友一玩起來就很難控制力道跟方向,所以稻穗飛的到處都是。
脫完穗的稻草要幹嘛?其實用途多多,可以曬乾後拿來做藝術品,例如以前常見的稻草人;也可以拿來打入新作的田裡當肥料;對農家來說,最常拿來鋪在田裡,可以避免雜草長出。
不過這得先曬乾,所以大人們正在用稻草來捆稻草,上面綁緊,底下散開,就可以讓稻草站起來,比較容易曬乾。
打穀機的作業是「粗」作業,網子內除了有打下來稻子之外,還會有一些稻梗和稻草碎片,此時吳伯正在用四兩撥千金的功力,將稻子和稻草分開。
最後再用人工去撿剩下的小碎屑,此時幾乎只剩下金黃色的稻子。除了帆布上的,操場上到處都有遺落下來的金黃色稻子,真的是讓遍地黃金穗的畫面重現於湖山社區。
此時天氣已經開始有變化,剩下的稻草也來不及再做加工,所以直接鋪在操場上曬乾,日後再帶回田裡做利用。
就是這麼剛剛好,在整理完準備開始好好曬穀時,天空開始飄雨了,趕緊將帆布四角一拉,收一收,這份量連大力士阿忠老師一個人都扛不動,所以算是超出預期的豐收囉?不過目前工作只做了一半,後面的曬穀才是成敗的關鍵。
中午的小飄雨過後,下午雨勢都斷斷續續的,晚上還下起一陣不小的雨,所以老師們決定下周開始排班曬穀,預計要曬滿三天,再靜置半個月之後,才能送去碾米廠。一般認為稻榖要曬得越乾越好,其實是不對的歐,要保留一些水分的米才會香Q好吃!
今天的收割活動,算是相當圓滿達成,辛苦今天到場傳承數十年經驗的兩位資深湖山學長-許伯和吳伯,以及兩位講師史考特和阿忠,還有各位參與的家長和小朋友,另外還要感謝特地前來協助拍攝紀錄的江國賓導演和其助理。
希望今天的割稻不僅僅是割稻,而是能讓小朋友對於「誰知盤中飧,粒粒皆辛苦」能有更深一層的體認,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,既使努力了,可能老天還是會收掉你的付出(例如即將來的颱風),但是若不努力,將甚麼都沒有,農家就是靠天吃飯的最佳例子。
圖、文:法克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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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.7.28
田裡學“回稻家” 收割
文:昀倢
今天收割心裡好感動喔!四個半月前,我們在寒風中踏進冰泥插秧,到今天再次踩進泥巴裡收割·····中間的過程,是孩子們努力巡田、拼命撿福壽螺顧大的……今天看到四甲金黃飽滿的稻穗,覺得好幸運也好開心!
許阿伯帶四甲,示範收割的動作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,咻咻咻~就已經割下了好幾把,我都還來不及看清楚動作啊~~然後脫了鞋,踏進田裡,超古溜的啊啊啊!( 快要被吸進去的恐怖感,但也好好玩,你有多久沒有這樣踩泥巴玩耍呢?(*≧∇≦*))
握緊整把稻子,用力割下去,原來是這樣的感覺····我們動作生澀割太慢,許阿伯又是咻咻咻一陣風的掃過,瞬間四甲田就要收完了!看著田裡殘留的稻梗,心裡突然又有種捨不得的感覺………
扛著塞滿稻桿的麻布袋氣喘吁吁走回操場,眼前的景象又讓人感到美好!孩子們、家長們圍著打榖機排隊打榖,快80歲的吳阿伯站在一旁、手背在背後笑笑看著,這台打榖機是吳伯父親的遺物,早已報廢多年,今天看著它重新啟動,想必吳伯的心情也很激動·····
吳伯看了一陣子,走過來幫忙整理,他翻動剛打好的稻米讓碎葉隨風飄走,一邊喊著:「不要靠近我這邊喔!」(漫天揚起的碎屑讓我想到冰雪奇緣裡灑雪的Elea )許阿伯因為我們錯誤的打穀動作忍不住碎唸一番,手卻接過一把又一把的稻子幫忙加快打穀速度...真的很謝謝兩位阿伯的指導和幫忙~~
因為颱風來襲,提早一天收割,感謝老天爺給我們的好天氣,直到打穀結束時,才開始飄起毛毛雨…
感謝「田裡學」為孩子設計的「回稻家」種稻活動,水稻田重回湖山,老師孩子家長歷經一場完整的生命體驗…
今天收尾時,我和阿薌老師掃著四散在操場的稻米,一顆一顆···希望一顆都不能少(真的是粒粒皆辛苦啊)。最後阿老說,她故意遺落三顆稻米在小操場,期待...^^